眼无风月,不识烟火

【BG】主子万安 #13


•宠物医院温馨日常

  

多男主,单箭头


本质上是个买股文




- 25 -


晚上十点半,严绘景送我回酒店,因为江悦丽景是他自家的产业,有钱就是为所欲为的严大少爷临走前要给裴诗升套房,被我婉拒了。


上楼回房,裴诗给我开门,她刚洗完澡,正拿着手机和她女朋友视频,见我回来,她打趣地示意屏幕里的女人和我打招呼:“是清清,她和帅哥约会回来了~”


我当着镜头毫不客气地捶她一拳,和裴诗的女友对上话:“阿姐,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周六还加班工作?”


“嗯,有材料要写,而且这个烦人精不是找我视频吗。”


“谁是烦人精呐?”裴诗语气嗔怪。


裴诗的女友是一名在临海城市工作的公职人员,年逾三十,气质成熟知性,带着黑框眼镜留齐耳短发,和裴诗的性格完全相反,她只有跟很亲近的朋友才会玩笑两句。


“好了,你早点让清清休息,清清,我家的烦人精这两天麻烦你了,改天有时间我再和你聊。”


“没事,我都和裴哥都认识多少年了,你也早些睡。”


裴诗冲手机另一端的女友飞吻道晚安,她挂掉视频通话,立刻挤到我跟前,一脸好奇地问我:“今晚和严家大少爷的约会怎么样?他和你干什么说什么了?快说快说,让我听听。”


我早习惯了裴诗的欢脱和八卦,只是聊到自己时,不免有些羞赧:“没干什么,真的不是约会,今天跨江大桥上有场灯光秀,绘景带我去天台看了一会儿,至于聊了什么……他之前不是给我送了很多礼物嘛,我就感谢了他几句。”


继上次的回礼后,严绘景又给我送了不少礼物。


有时是他的助理带富贵来打针时一并交给我,有时是特意寄到宠物店给我的,都是女生格外喜欢的香薰蜡烛、名牌化妆品礼盒和包包之类的,我总在聊天软件上劝他别再送了,这次见面,我也和他真诚地道了谢。


“他果然在追求你,我就说嘛,他看着你的眼神分明就是有鬼!”


裴诗学着表情包里的动作逗我,我含糊地嗯嗯两声,想跳过这个令我不自在的话题,可还往前没走两步,裴诗敏锐地察觉出不对劲,她抬手掰过我的脸,直直盯着我眼睛。


“不对,不对——看你的这个样子,他肯定不止和你说了这些对不对?清~清~老实交代!”


我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控制不住地滚热起来,我捂住眼睛,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再开口时,语气也维持不了刚刚刻意的冷静,变得忸怩娇气起来:“别问了呜呜,我再想起来都觉得害羞啊。”



当时在餐厅天台上,清凉的夜风刚刚吹散了一点热意,我压着裙摆站在屋顶围栏前,严绘景细心体贴地站在旁边的风口,帮我挡住从江面吹来的风。


远处跨江大桥上霓虹灯光绚烂,我和他聊到礼物的事情,开玩笑说,他要是再这么送下去,我就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礼了。


“阿清不用给我回礼。”闻言,严绘景微笑着,靠近我一点距离低眸看我,青年俊逸的面容上带着稍许的失落,更多的是坦诚又直白的期待。


他对我说:“平常我总是太忙碌,不常能见到你,就想着多送你些东西讨你喜欢,也能让你像我想你一样多想起我。”


我在那一瞬间只觉得自己被击中了,心跳飞快的节奏夺取大脑的思考能力,我的舌头都好像不听使唤起来,迟钝地把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那你……可以,就,和我视频,真的。”


严绘景静静地笑着看我,一双眼眸灿若繁星,他弯下腰,有些孩子气地勾住我的尾指,很久都没有舍得放开:“那说好了,我想你的时候就和你视频,这样可以吗?”




“啊啊啊啊啊那你答应了他没有?”裴诗听到这部分,激动得连声音都高亢起来,大力摇晃我肩膀,“那可是严绘景啊!大名鼎鼎的严家大少爷啊!”


我两手托住脸坐到床边,抬起眼睛看向裴诗,问她:“在餐厅那会儿我就想问了,你认识他?”


“认识倒谈不上啦,我因为工作经常和一些网红模特接触,她们那个圈子可是相当了解国内富二代的情况,严家这位大少爷可是出了名的牛逼,不但经商手段厉害,私生活更是干净到离谱,要不是今天亲眼见到本人,我都不敢相信他是传闻中那个冷淡可怕的严大少爷。”


“这样啊。”果然在外人眼里的严绘景和我面前的他大相径庭,我使劲拍了拍脸,“好了好了不说了,我要去洗个澡。”


“噢行,我的洗发水和毛巾在浴室里,你直接用吧。”


裴诗盘腿坐在床上,一副回味八卦的模样,我们各自沉默了有好几分钟,看我在房间里左右来回,还是静不下心的样子,她忽然收起表情,开口问我:


“清清,那你师兄呢?”


我一愣,回过头慢吞吞地重复一声:“我师兄?”


裴诗两手支在身后撑直上身,看向我的一双吊梢眼明亮透彻,她的声音不似刚才那般浮夸,反而平淡认真起来:“是啊,你和他现在不是一起工作吗?你……不再争取一下吗?”


我心跳乱了一瞬,喉咙里仿佛堵塞了一团难以下咽的棉花,身上浮躁的热度转眼冷却下来,小腿沉沉的,我不自知地蜷起手指,食指指甲来回刮着拇指指肚,逐渐用力。


“师兄他好像一直都是单身主义吧,我已经不……”


裴诗打断我:“你为什么不亲自问问他嘞?”


“可是……”


“……”


见我为难的样子,裴诗不再深究,立刻嘻嘻哈哈地打岔:“好啦~不逗你啦,快去洗澡吧,一会儿出来试几件衣服,让我拍几张照片。”


“唔。”


混乱纠结的心情在淋浴的水流中并没有被成功疏缓,我只觉得越洗越累,身体乏乏的。


我用手指梳过顺滑的湿发,关掉水阀走到镜子前,两三下抹掉上面的雾气,看着镜中的自己,清秀柔美的一张脸,笑起来带着甜丝丝的味道,经常被别人形容是初恋脸的长相。


那么,二十岁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呢,我也记不得了,五年的时间,长相应该不曾变化,那变化了的大概只有心境了吧。



我吹干头发出浴室,裴诗坐在床上弓腰对着她的笔记本电脑,正在用PS给照片调参数,满脸都是咬牙切齿的怨念。


“被老板催着改图?”我问。


“是啊,没人性的混蛋!”裴诗眼里冒火,恨不得亲手掐死打扰她假期时光的老板。


我用裴诗自带的水乳护肤,贴上面膜,站一边端详裴诗行李箱里拿出来的衣服。


“拍照是顾不上了,清清,你帮我选两件好看点的衣服,我约会穿。”


“别再给我喂狗粮了,我都要撑吐了。”


“有本事你也给我喂啊。”


“切。”


夜色已晚,我揭了面膜补补水,做完睡前瑜伽,裴诗还在熬夜赶工,我躺床上沾枕头就睡了。


睡到第二天起来,裴诗还没醒,被子都被她踹到了地板上,这情形一下子就让我回想起高中的宿舍生活。


我帮她把电脑和手机充上电,去浴室洗脸刷牙,一出来就看见裴诗顶着一头乱发,坐起来对着虚空发呆。


裴诗木木地看向我,一脸怀疑人生地问:“清清,我昨晚有没有点保存?”


我语塞。


裴诗痛不欲生地一头栽回枕头里,我见状小声试探地问:“吃早饭不?我叫客房服务。”


“吃!”裴诗闷闷回答,“我要吃好的,最好的!”


大早上能吃什么最好的?我点了蜜汁照烧鸡腿和豆乳盒子,一块吃完饭,裴诗仔细察看昨晚严绘景送她的VIP卡,问我:“清清,这卡能打几折?”


“不知道哎,我哥倒是有类似的卡,我可以问问他。”


裴诗这才记起我哥这个人:“你哥现在还天天神出鬼没呐?”


“习惯了,要是哪天我爸妈联系我,说我哥失踪了我都信。”


“你们是亲兄妹吗……”



上午时间,在去看电影和猫咖撸猫之间,裴诗选了后者,这也不奇怪,裴诗特别喜欢猫,可惜她因为自己的工作原因养不了猫,她对象又对猫毛过敏,只能天天眼馋别人家的猫,云养猫云撸猫,特别是她看过白落辛家的猪猪的照片后,那叫一个魂牵梦萦。


哼,猪猪天下第一可爱!没有人会不喜欢猪猪!


裴诗一脸陶醉地吸猫咖里的仙女布偶猫,我小口吃着蜜桃优格,不一会儿职业病就犯了,开始逐个目测猫咪们的健康状态。


好在这间店对待猫咪还不错,不是什么黑心店家,不像去年我们医院接待的一家猫咖店主,店里的猫得了病,传染了半数多的猫才想起来带来看宠物医生。


裴诗顾不上喝饮品,追在猫屁股后面不停拍照,我本来也想拍几张发朋友圈,但一想到我周末时间调休让师兄代班,自己跑出来跟人玩耍,就放弃了这个不厚道的念头。


在猫咖一直待到中午十二点半,裴诗才撸够了猫记起来该吃午饭,我开着车不紧不慢地沿着主干道行驶,等副驾的裴诗决定好吃什么。


“清清,我好想念咱学校东食堂窗口的砂锅面和学校对面巷子里卖的麻辣烫啊。”


“裴哥,现在是在安城,不是咱老家邡城。”我想了想,“别说,我还真知道有家冒菜店的味道和咱学校对面那家一毛一样。”


“去吃,走走走。”


这家店还是我有次出门碰见阮林的女朋友,她拉着我去吃的。店面在安城市中心商业街的角落胡同里,我费了半天工夫找着停车位,餐馆里客人不少,我和裴诗选好菜后就坐位置里边聊边等。


飘着红油的冒菜很快端上来,又辣又香,裴诗嗜辣口,我倒没要太辣,就着一瓶橙子汽水慢慢吃,裴诗吃得相当满足,还豪迈地擤了好几回鼻涕。


“说真的,清清,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感觉上学的日子最好,那时候可比现在简单幸福多了。”


“是啊。”我抽了一张餐巾纸擦擦嘴上的油渍,出声附和她。


裴诗看着我,颇为感慨:“我还记得你毕业那时考的不错,下定决心非要去农大读兽医,把咱班头和同学们都惊得不行。”


“哈哈,还不是从小看纪录片和动物电影,加上小时候养过狗,才选了这个专业,也幸亏遇上了好的导师和师兄……”


我和裴诗推心置腹地聊了好久,吃完饭结过帐,我们顺便在附近的商业街里逛逛,还没走到一半,医院那边忽然给我打来了电话。


“不好意思啊棠姐,医院这边来了几个急诊,白医生他们缺人手,你看你现在能赶过来吗?”孟莓用前台电话打给我,想来是白落辛他们已经忙到抽不出空了。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赶过去。”


我挂了电话,不等我开口,裴诗善解人意地先拍拍我:“不用管我啦,你赶紧去吧,正好我下午就要坐飞机去我对象那边,到时再发信息给你。”


“那我先走了裴哥。”


真正的好友之间无需过多解释,我抱了抱裴诗算是道别,虽然遗憾没能尽足地主之谊,但友谊长存,无关时间距离。





- 26 -


我开车赶到医院,院里闹哄哄的,还有尖锐的争吵声,我问前台的孟莓出了什么事,她说是一只黑土松咬断了一只博美的脊椎,顾漱阳和贺止已经在手术室紧急给博美抢救了,两只狗的主人还在手术室外争执对错。


主人间的这类纠纷无需我插手,我抓紧时间去换衣服消毒,到诊疗区发现傅绛正站在输液区,低着腰在写危重病历通知书。


“小绛,怎么回事?”我走过去,看到输液台面上一只正在吸氧的简州猫,猫咪看上去年龄很大了,正处于昏迷中。


“棠姐姐,你来了。”傅绛见到我点头打招呼,手上的笔没停,字写得行云流水又工整,“猫现在是低血压低体温的休克状态,白医生去给它配一百毫升的糖盐,要先维持住血压和灌注。”


“酸中毒?”


“是。”白落辛拿着药和全血化验单走过来,把药交给傅绛让他给猫扎针输液,白落辛冷静淡然地和一旁的猫主人阐述病情,趁着猫主人在通知书上签字的空当,他侧过身交代我,“棠,还有只急诊的猫在我诊室,据主人说是吃进去了一根针,内窥镜手术交给你做可以吗?”


“可以,手术二室还空着吧?我让阮林先准备一下。”


我去详细问了那只名叫煤崽的暹罗猫情况,猫咪在玩耍的时候很容易吃进线性异物,连针带线一起吃进胃里出事的情况屡见不鲜,我查看过煤崽的各项化验结果和X光片子,确保过会儿能开展手术。


给煤崽称体重配麻醉药时,煤崽的主人紧张地问我:“医生,要开刀吗?”


“先用内窥镜,如果能从胃里取出来就不用开刀。”


猫主人签下术前协议,傅绛抱着猫送到手术二室,我调试内窥镜设备,傅绛给猫注射麻醉插管,他问我:“棠姐姐,我能留下来做你手术助理吗?”


“当然,我本来就打算让你给我帮忙。”


我让他调整煤崽的躺倒姿势,好顺利安插内窥镜,被麻倒后的暹罗猫只能任人宰割,安上心电监护,消毒后,我将内窥镜头慢慢推进煤崽食道,进入胃里,并吩咐傅绛用手机拍摄记录出血点。


我仔细盯着显示屏上由内窥镜头拍到的胃内情况,猫毛和猫粮混杂,一片混乱,我轻轻叹气:“小绛,你用生理盐水把胃里内容清理一下,注意慢一点。”


“好。”


傅绛操作得很顺畅,胃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被盐水冲出来,他与我配合非常好地擦拭台面、固定猫咪,确保手术进程,我认真细致地检查煤崽的胃壁,经过将近二十分钟的查找后,终于找到了还带着一截线头的针。


找针难,取出来更难,用异物钳去取胃里一根尖细光滑又黏乎乎的针比穿针绣花还难,我尽可能慢而稳妥地一次次尝试用钳子夹住针头,耐下心,一厘一厘地把针带线夹好往外拖。


一台内窥镜手术做了快四十分钟,费神费力,最后总算顺利把煤崽胃里的异物给取了出来。


傅绛把猫嘴巴擦干净抱出去,我收拾好手术台,出去给煤崽配甲硝唑吊盐水,吩咐主人术后注意事项。


手术一室仍亮着禁止进入的红灯,师兄和漱阳还没下手术台,另一边的白落辛已经接诊了另一只猫,正在B超室里给猫做膀胱穿刺。


我去给白落辛搭手,取了尿样到化验室分析,等结果出来了,我拿给白落辛。


“尿检显示膀胱内无菌也无结晶,但考虑到猫咪的下泌尿道疾病发病率较高,尤其是FIC,所以回去除了给它喂一些修复膀胱壁粘膜的药物以外,平时也注意调理饮食和增加饮水量。”


白落辛详细地与猫主人沟通病情和治疗问题,这时,手术一室门口传来动静,手术结束了,顾漱阳穿着蓝绿色洗手衣出来,掐着博美径直走到观察部,傅绛跟上去,给博美犬上监护仪器和注射设备。


顾漱阳脸上还有一滴没来得及擦的血渍,显得冷峻凛冽,他看到我,语气快速:“阿清,给狗创面用氨苯磺胺,打300毫升头孢拉啶和0.5毫克的氢吗啡酮。”


狗主人和肇事狗的主人上前询问情况,顾漱阳的回答言简意赅:“暂时用克氏针先把脊柱复位固定,因为污染创无法彻底清洗干净,所以后续可能会有败血症,目前狗还没脱离危险,即便活下来也大概率是瘫痪。”


博美犬的女主人一听这话立即哭了起来,两方又开始了争吵,还非要拉上刚下手术台的顾漱阳拉扯评理。


顾漱阳性子直,又是个暴脾气,直截了当地说道:“我是给狗治病的,不是给人评判对错的,留一个人看护,狗主人跟我过来。”


凶神恶煞的顾医生成功唬住了争论不休的两方人,我把需要的药配好给小博美用上,可怜的小狗虚弱地躺在垫子上,奄奄一息,它的创面很深,能不能活下来还是未知数。


师兄从手术室出来查看博美犬的情况,我问了两句手术细节,见他锁骨上也沾了滴血,我拿张卫生纸帮他擦干净。


贺止垂眸问我:“怎么过来了?”


“这不是太忙了缺人手吗。”


没得空和师兄聊两句,一只怀孕足周的大麦町犬羊水破了,主人打电话说要马上送过来待产,顾漱阳抽不出空,师兄便去准备给大麦町接生,我也赶忙回化验室继续工作。


一口气连轴转到晚上八九点,安顿好住院输药的患宠们,今天可算是都忙完了,见医生们都忙得没时间吃饭,孟孟下班前给我们买了不少面包蛋糕。


二楼休息区,白落辛优雅地吃着蛋挞,单手打字和患宠主人在微信上交流,顾漱阳坐在椅子上,后仰头放松肌肉,累得胳膊都抬不起来。


“我今天做了三台手术,一台内固定,一台脊柱固定清创,又跟贺哥做了台刨腹产。”


“辛苦了漱阳,我帮你捏捏肩。”


我用湿巾细细擦掉他脸上溅到的血渍,然后给他按摩肩颈肌肉,没按几下就被他嫌弃了:“你这点劲儿还是算了,坐那儿歇着吧。”


我撇嘴,傅绛接了两杯水搁在桌子上,走过来清清甜甜地对我说:“棠姐姐也辛苦了,我帮你也按按吧。”


“好吖好吖。”


大男生手掌温热,按揉我肩膀时的确很舒服,可惜衣领唛头扎的我痒得缩脖子,我赶紧按住傅绛的手求饶:“算了算了,小绛你去给漱阳按吧。”


“我才不用。”顾漱阳没好气地拒绝,和坐他对面的白落辛说,“你跟我换一下值夜吧,我晚上要在医院盯着那只博美的情况。”


“好。”


“对了白医生,那只酸中毒的简州猫怎么样了?”我问。


“各项指标都太差了,主人决定接回家陪它走完最后一程。”


“那也挺好的,无论对猫咪还是对主人来说都是。”


我由衷觉得,能将宠物养大并陪它们走到最后,也算是善始善终。


白落辛点头,收起手机喝了一口水,而后抬起他的桃花眼,笑意淡淡地对我说:“棠,今天谢谢你来帮忙,占用你的休假时间了。”


“不用谢我,倒是应该谢谢小绛。”我拍了拍坐在我身边的傅绛的肩膀,“多亏有你在医院,诶,院长给你涨实习工资了吗?”


傅绛诚实点头,我凑到他头边说悄悄话,问他实习工资的具体数字。


师兄和阮林安置好住院部的情况,从一楼上来,阮林目标明确地走向桌上放着的芝士酸奶夹,小伙子饿得两眼放光,简直和饿狼一样。


贺止将洗好的两个苹果递一个过来给我:“师妹。”


“谢谢师兄。”我接过啃了一口,脆甜。


师兄坐到我对面,面无表情地吃着苹果,阮林塞了满满一嘴蛋糕,就着水咽下去后,像是重新活过来一样慨叹:“今天可真累啊,最近的Case也太多了吧。”


顾漱阳揉着后颈,慢悠悠解释:“医院后面住宅区的新楼盘开始入住,住户多了养宠的人也多,来医院的病例就更多。”


阮林心情复杂:“看来以后要忙了,不知道我叔会不会给我们涨工资。”


“会的。”师兄开口,可信度百分之百。


啊这,我倒宁可不这么忙……


我伸了个懒腰,托腮靠在桌边,师兄见状问我:“这两天和朋友约会玩得开心吗?”


问到这个问题,顾漱阳和白落辛都若有若无地看向我,傅绛也紧跟着追问我:“是呀棠姐姐,怎么不带你朋友回家?我妈妈准备了不少甜点要送你呢。”


和周末无休工作辛苦的同事们聊这个真的合适吗,而且一提起约会我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昨晚,实在是……


我拿出手机,看了眼裴诗发给我的消息,稳下心回答:“和有对象的女孩子也谈不上约会吧……她是我高中就认识的死党,过来找我玩两天,现在这个点已经登机了,说起来,裴诗她超喜欢吃甜点的,可惜没这个福气尝尝李阿姨的手艺,谁让她非要住酒店。”


傅绛接着问:“高中就认识的话,到现在已经有十年了吧?”


听他一说我才意识到:“是呀,可不就是十年了,我很少和高中同学一直有联系呢。”


“我倒是经常和高中同学约出去玩。”阮林接话,说着说着忽然伤感起来,“不过最近忙起来就没空约了,啊,我的啤酒烧烤炸鸡火锅烤苕皮肉夹馍……”


在阮林贯口似的报菜名中,白落辛款款地站起来:“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那我们也下班回家吧?”我看向傅绛,又加了一句,“我明天要是不小心睡过头,你一定要敲我家门把我喊起来。”


傅绛失笑,还没回答我,旁边闭目养神的顾漱阳抬手,准确地放在我头顶揉了揉:“放心,到时候我会打电话催你上班的。”


这份贴心可真是让我心累。


对面的贺止悄然看了我一眼,什么都没说。


TBC

棠清:工作使我快乐(自我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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